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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注意那個人的原因已經忘了。

彷彿是因為在球隊開始練習的時候,那個人總會用盡所有方法規避肉體系的訓練,即使被教練指派去與學弟練習時也會癟著一張嘴沉下表情,沉重的步伐與歡快的學弟成為明顯的反比。
在球鞋與木製地板的尖銳摩擦聲與各種吆喝聲裏頭,那個人的名字也時常被提及,多半都帶有嚇阻的警告意味。

「研磨,別偷懶!」

那天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聽到隊長喊出類似的句子,而被指正的人摸摸鼻子,放下了手中的掌機,在其他人的笑鬧中走向下一輪練習接球的隊員們。
忽然之間,心裡頭從以前就不斷累積、層層疊疊的疑惑就有了傾瀉的衝動。

如果對訓練總是逃避,那為什麼還要參與體育性社團呢?
如果對排球沒有熱忱,那為什麼要這樣子的勉強自己呢?

他吞吞吐吐的將這個問題在某次部活結束後含蓄地向某位前輩提出,前輩搔搔頭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琥珀色的渾圓眼睛左溜右轉,煩惱的表情無比認真,最後卻僅只拍拍他的肩膀,告訴他:「如果你有機會跟研磨一起打球你會懂得。那也是他的特色啊。」

對於這個彷彿搪塞的答案他當然無法感到滿意。
礙於前輩隨後就發覺與自己同齡的俄羅斯隊員在偷懶所以跑去訓話,他沒能繼續追問,真正的存疑過於尖銳,難以說出口。

--如果對比賽沒有興趣。
為什麼還要待在正選的位置上。

自從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就彷彿不自覺地開始注意起了那個人。
他深知這是一種矛盾,但又無可避免地將目光駐留在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上。

一開始只是從運動量開始觀察起。
那個人、不,孤爪研磨的跑步速度一般,跳躍力也數中間數值,只要一有休息的機會一定像只貓一樣縮在角落,窩藏進一個恰巧能容納自己的空間,
可能把頭埋進膝間用零碎的時間打起盹,又或者把玩瞞著主將偷偷藏匿起來的手機。
或許是髮色的緣故,在隊伍裡其實也算的上顯眼(雖然在正選陣容中並不會顯得違和,但他想這大概是其中有人髮型更為獨特所致)。
更衣時他見過對方與同齡人相較下仍屬過分纖瘦的背脊與鎖骨,膚色是比一般男孩還要淺上一點的象牙色,少被陽光沐浴到的部分肌理細膩,不知為何的令人聯想起瓷器,該謹慎捧擁在掌心,精心收為典藏,經不起一點震盪。若不是短褲下的一雙小腿修長而肌肉線條起伏優美,大概也思索不出與運動間有一丁點什麼相連。
在球技上作為主力陣容,控球的技巧與判斷自然不在話下(這大概是唯一令他心服口服的地方)。
蓄著一頭幾乎將視線都匆匆掩過的髮絲,站上了球場卻不可思議的能將一切洞悉分明,做出敏銳的分析與評判,難道這就是前輩說的特色嗎?
這樣一思忖似乎就有些什麼稍微明白了些。

就在他還在自己的胡思亂想裡徘徊時,沒注意到對場已經發出擊球的訊號。
但這一球他倒是貨真價實的接到了--用臉。

「你......還好嗎?」剛剛在腦子裡想著不下數遍的發球員侷促的掀起球網的一角盯著自己瞧。
淡漠慣了的眼神裡說不上有多擔心,但他就是確實的感受到對方試圖傳遞的確認。
就在正想回答並無大礙實,對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這才感受到有股濕濡的黏膩感從自己的鼻腔裡湧出。

他連忙胡亂的擦去血液,並扯出笑容想令對方放心,只見孤爪研磨的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接著就有一隻大掌從身後將他拎起拖往場外。
「我來處理就好!」身後的那把聲音向場內招呼,是他們都聽慣了的熟悉。

他被拖上一張椅子,被迫固定著仰頭的角度,而出現在視線上方的人是他們球隊裡的主將。
「不好意思麻煩黑尾前輩......」他正想開口,就在對方搖了搖手指的動作下收了聲。
「這沒什麼麻煩的,你自己小心一點就是了。」黑尾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扯開一如平往的笑容。「運動誰不受傷嘛。」
「啊啊,不過比起這個有件事情我更想問你就是了。」
這讓他不自覺的危襟正坐了起來。「是的?」

將盯著球場的視線收回,對方的笑容加深,眼神卻不見笑意。
「最近你時常盯著我們家的二傳手走神,這其中是有什麼緣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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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讓壽星過太開心所以前一天讓研磨失去記憶這一天就讓(自以為)情敵出現吧^^ ..........
.........偷偷撲殺情敵的黑尾超萌的。(研磨覺得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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